蘇軾對韓愈的評價
韓愈是有名的教育家,他是國子監(jiān)的博士。唐朝時期的國子監(jiān)博士,相當于現(xiàn)在最高學府的教授。能成為國子監(jiān)博士,可見韓愈在文學領域的成就極高。對于韓愈的文學地位,蘇軾是極為認可的,他曾評韓愈“文起八代之衰,而道濟天下之溺?!?/p>
蘇軾對韓愈的評價
蘇軾在《潮州韓文公廟碑》中說道:“自東漢以來,道喪文弊,異端并起,歷唐貞觀、開元之盛,輔以房、杜、姚、宋而不能救。獨韓文公起布衣,談笑而麾之,天下靡然從公,復歸于正,蓋三百年于此矣。文起八代之衰,而道濟天下之溺,忠犯人主之怒,而勇奪三軍之帥。豈非參天地,關盛衰,浩然而獨存者乎!”
同時,他也在《韓愈論》中說:“韓愈之于圣人之道,蓋亦知好其名矣,而未能樂其實。何者?其為論甚高,其待孔子、孟軻甚尊,而拒楊、墨、佛、老甚嚴。此其用力,亦不可謂不至也。然其論至于理而不精,支離蕩佚,往往自叛其說而不知。”
蘇軾在充分肯定韓愈歷史地位的同時,對韓愈及其弟子主張怪奇的文風提出了批評,他在《謝歐陽內翰書》中說:“蓋唐之古文,自韓愈始。其后學韓而不至者為皇甫湜,學皇甫湜而不至者為孫樵。自樵以降,無足觀矣?!?/p>
韓愈恃才發(fā)高論,在《送窮文》中云“不專一能,怪怪奇奇”;又在《荊潭唱和詩序》中高言“搜奇抉怪,雕鏤文字”;還在《醉贈張秘書》中有“險語破鬼膽,高詞媲皇墳”之說;更在《貞曜先生墓志銘》中夸張地說“劌目心,刃迎縷解,鉤章棘句,搯擢胃腎,神施鬼設,間見層出”。
蘇軾對韓愈追求怪奇風格的批評,可謂是切中肯綮,并且在當時更具有針砭現(xiàn)實的作用,這也體現(xiàn)了他論文講求自然、平易的文體風格和美學思想。蘇軾對韓愈的這種認識態(tài)度,對北宋韓愈觀以及其后文學史上的韓愈觀都起到了矯正和定調作用。
通過蘇軾對韓愈的批評,可以見出蘇軾所倡導的古文,乃是“詞語甚樸,無所藻飾”之文,能“追兩漢之余”并“道意所欲言”之文,既矯“浮剽”之弊而又不“用意過當”之文,而這正是蘇軾韓愈觀之內核所在。
蘇軾的韓愈觀與他的文章功用觀和文章體性論內外表里一致。關于文章的功用,蘇軾強調“以體用為本”和“有為而作”,并且主張文章要“言必中當世之過”,以“有補于國”。
蘇軾在《答喬舍人啟》中指出:“某聞人才以智術為后而以識度為先,文章以華采為末而以體要為本。國之將興也,貴其本而賤其末;道之將廢也,取其后而棄其先。用舍之間,安危攸寄。故議論慷慨,則東漢多徇義之夫;學術夸浮,則西晉無可用之士?!?/p>
由此可見,蘇軾強調輔時及物的文章體用觀和主張自然成文的體性風格說,對韓愈及其后學乃至北宋初年古文家囿于儒家道統(tǒng)而顯狹窄的文章體用觀,以及一味追求奇險怪澀的文體偏好,無不具有糾偏意義。蘇軾韓愈觀的可貴之處,正在于此。
韓愈的韓門弟子出自什么書
《新唐書·韓愈傳》。
韓愈倡導古文,不顧流俗的訾議,抗顏而為人師,影響很大,不少作家以他為師表,學習古文?!缎绿茣ろn愈傳》提出:成就后進士,往往有名,經愈指授,皆稱“韓門弟子”。
李翱與皇甫湜人稱為韓愈的兩大弟子。二人都積極闡發(fā)韓愈的古文主張,學習韓愈的散文風格。李文平易通暢,皇甫文奇僻險奧。李漢、沈亞之等也是“韓門弟子”,但古文成就都不大。
“韓門弟子”中還有一批詩人,如賈島、劉叉等人。
韓愈是怎么看待人才問題的
韓愈的短文中最為人稱道的是《雜說四》:世有伯樂,然后有千里馬。千里馬常有,而伯樂不常有……策之不以其道,食之不能盡其材,鳴之而不能通其意,執(zhí)策而臨之曰:“天下無馬。”嗚呼!其真無馬邪?其真不知馬也!
韓愈雜文中最可矚目的是那些嘲諷現(xiàn)實、議論犀利的精悍短文,其形式活潑,不拘一格,具很高的文學價值,對后世頗有影響。
文章通篇以馬喻人,表現(xiàn)了作者對人才受壓抑的悲憤,構思精巧,寄慨遙深。韓愈高度重視要善于識別人才。在《雜說四》中說,世上有了伯樂,然后才能出現(xiàn)千里馬。千里馬是經常有的,而伯樂是不常有的。
所以雖然有好馬,恰巧在庸人手里受委屈,一個接一個地死在馬槽里,不能因日行千里而出名。這是因為社會上缺少識別人才的人,所以難于發(fā)現(xiàn)人才。韓愈嘲笑那種不識人才之人。鞭打馬,打得不合理,喂不飽它,不能發(fā)揮馬的能力,馬叫,而不知道它的意思。
這種人反而拿著鞭子靠近馬喊道:“天下沒有千里馬!”這個比喻是諷刺那種不善于識別與培養(yǎng)人才的人,既可憐又可嘆。反之,只要善于識別和培養(yǎng)人才,人才就會脫穎而出。韓愈針對時弊寫下上文,為懷才不遇的人鳴不平,對統(tǒng)治者用人唯親的政策,進行了有力抨擊。